第九十八章 孔银莲的忧郁 (第1/2页)
孔银莲站在实验室内部电梯的门口,静静地等待。
这里只有她一个人,因为她知道老板不喜欢有太多人在的集会,对那种被下属们簇拥欢迎的热闹场面兴趣不大。
女人心中焦虑,“为什么老板还没来,我快压不住场面了……”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。
要是着急发火能解决问题,她早就干了,然而这毫无意义。
无论是在老板面前,还是在老板的其他下属面前,她始终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态度,问就是已经被磨练出来了。
一句话,慌也没用。
老板那边就不说了,她本人任性自我,常常突发奇想,给下属增添负担,但又通达人性:每次任务的麻烦程度,都能保持在把孔银莲折腾够呛,尽最大可能地榨干净她的价值,同时又恰到好处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的程度……让人有苦说不出。
代价就是孔银莲精神上的压力,变得很沉重、相当的沉重。
而另一边——
老板的下属们来自各行各业,分散在不同团体,有的是事业才起步,有的还处在与伙伴的磨合阶段,有的是刚刚加入这个势力,有的甚至还没加入,难免会有不服管教和命令的“刺头儿”。
对于孔银莲来说,这些都是需要应付的对象。但她毕竟是个甲等咒禁师,哪怕放在后世都是精英,在这个“第一次浪潮”初临的时代,更是罕有对手。
所以,的确是有一部分人是比较好对付的——最起码,她还有最终极的暴力手段可以用。
问题往往出在那些不能使用暴力的对象身上。
比如,组建实验室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团队,包括从别的研究所乃至他国高薪挖过来的科研人才。
就连老板自己,都没有对他们使用过能力。
虽然从亲身体验者的角度出发,她可以拍胸脯保证,受到《天魁权首》干涉的人,是能保证正常人思维的,只不过某些想法会受到限制;
但在老板看来,恰恰是那点灵感,那种不受束缚、天马行空的想象力,是天才之所以天才的象征,有可能会成为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,所以并未加以限制。
这就是“特殊待遇”了,对科研人才的大脑的特别待遇,连咒禁师都享受不到。
既然连老板都没动手,她这个当下属的自然更不能擅作主张,只能顺着那群人的毛来。
于是,在种种产业之中,研究所是老板最看重的项目之一,也成了最麻烦的那个。
目前的主要情况是所内群龙无首,几个带队的leader互相看不顺眼,团队之间缺乏合作。到目前为止,急需一个中心人物,将整个项目的成员拧成一股绳。
这件事是孔银莲无法代劳的。毕竟她是咒禁师却不是科学家,对学术研究一窍不通。
能做到这一点的人,就只有老板一个。
孔银莲一边等待着安知真的到来,一边思考着那个最近令她感到困惑的问题:
“说起来……最近这段时间,老板行踪有些神秘,回消息不像往常那般及时了。是在忙着其他重大事项,还是说,又有了新的想法?”
万一是后者——
光是想想,女人的胃部就有种抽搐感。
除去研究所的项目需要尽快走上正轨之外;与政府机关联络、建立专门负责咒禁师与鬼怪相关事务的超自然部门,同样已经提上了日程,全都需要安知真本人来主持。
……任孔银莲想破脑袋恐怕都猜不到,她的老板是为了能和男人有时间一起出去玩吧。
顺带一提,虽然在此之前,孔银莲对岑冬生的印象很好,可以说是充满感激,毕竟是因为他自己才能活下来;但最近这段时间,孔银莲却又偷偷惦记上了这个男人。
原因是每次当孔银莲承受不了压榨,向老板委婉表达能否再多找几个“助手”、“秘书”,或者干脆点叫“奴隶”来替代自己——起码不要老是逮着她一个人压迫,反正现在被《天魁权首》操纵的咒禁师已经有不少;
而对这等合理诉求,老板的推辞永远都是——
“很遗憾,冬生和我说过,他不希望我身边有别的异性。别看他看起来呆呆的,实际上很会吃醋,我不想惹他生气……所以,在找到合适的对象之前,只能先辛苦你啦,银莲。”
……你们俩之间的争风吃醋,能别把其他人扯进来么!
孔银莲很想像这样朝着老板大吼大叫发泄一通,可惜她不敢。
十几分钟后,她从监控摄像头里见到一辆越野车停在了研究所的大门之外。
孔银莲很快认出了这辆车是岑冬生的。上次男人来研究所的时候,她就记住了。
这么说来,老板就在这辆车上吧。
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独自下车,孔银莲双眼一亮,连忙走上前去,准备迎接。
*
研究所的占地面积看似不大,只有两栋并列的三层灰色小楼;地处城郊地带的高教园区,车流量稀缺,平日里安静得很,放在市区内不甚起眼。
不过,这栋位于地面上的建筑物其实是“伪装”,研究所真正的主体部分位于地下,面积相当广阔,分为上下三层,还开辟了专门的生活区域。
所内目前只建造了一个雏形,大量区域空白,人员和设备配置尚不完整。虽说如此,光从计划规模,依然能瞧出身为计划主持者的野心。
……
孔银莲独自一人前来欢迎,在看到安知真的第一眼,她稍稍愣了一下,似是觉得出乎意料。
“怎么了?”
孔银莲试探性地问道:
“请问您的衣服……”
安知真低头一瞧,虽然有整理过,但原本整洁的长裙上,还是不可避免地能看出皱巴巴的褶痕。
显然是某个男人的“功劳”,他当时搓揉地太过粗暴用力,留下的痕迹很明显,已经去不掉了。
没办法,某些昂贵的衣物,就和女人的肌肤一样,娇贵得很。且后者还能复原,前者穿过一次,就只能丢了。
“哎呀,我竟然忘了,真失礼。”
安知真捧着自己的侧颊,脸蛋稍微发烫,她想起了早上的经历,不自觉害羞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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